言子卿提到自己的病症,眸光有一瞬间的黯淡。
“她一未诊脉,二不知内情,我再问你,这些年我们走访的名医无数,能有多少只通过望闻问切中的望,就断定我身患恶疾的?”
司墨回忆了半天,还真没有。
别说光“望”了,就连一直以来为先生开药的主治郎中都说,先生的病未发作之时,就与常人无异,诊脉都无从下手。
月光照在少年郎的脸上,更加衬得其温润如玉,任谁能想到,这是一张不久于人世的面庞。
初春刚过,天气尚有些凉,可言子卿偏偏觉得摇起折扇,身上的那份燥热才能缓下几分。
他遥望圆月,不知是在同司墨说,还是同自己说。
“我时日无多,尚有太多未完成之事,即便能续命一两载,也是值得。”
天朝庆历三年,三月廿三。
国都锦城的街道上热闹非凡,一顶彩绸扎起的八抬大轿正穿行其中,所过之处人们纷纷拱手相贺,为新婚夫妇送上祝福。
“他二婶,这是谁家在办喜事?瞧瞧这派头,好风光啊!”
“喜子娘你竟然不知道?这成婚的女方是百草堂的医女掌柜祝南星,男方是诗香卷的教书先生言子卿。”
“这祝小姐可真是好福气,言先生清逸俊朗又才华横溢,别说锦都的大姑娘,连我看着都眼热!”
“要我说言先生才是前世修来的,祝小姐貌美倾城,不仅医术高明还妙手仁心,遇到穷苦人家连药钱都不收,你家喜子之前摔断腿还是祝小姐给治好的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