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莎是位女佣人,她陪我到楼上,敲我姐夫佣人的门。但已经晚了,因为玛蒂苔夫人正好回来,她都看到了。
科拉尔托的佣人叫彼特罗,样子很严肃,声音很低沉,从我到科拉尔托家那天起就对我很好。
“你看!”他对我说,他说话的严肃的口气使我从头到脚发抖,“玛蒂苔夫人最喜爱的有五件东西,可以说,她认为这些东西是世界上最珍贵的:她养的黄鹂;她的黑白毛的猫,这只猫是她亲自从街上找来的,我来时它还很小;那只威尼斯花瓶,是她幼年时的女友送给她做纪念的,这位女友去年死了;绣花的丝桌布,她绣了六年,是准备送到卡布切尼教堂的祭台上去的;她房间里的地毯,是她叔叔旅行时从什么地方买来送给她的……现在,黄鹂死了;猫奄奄一息,直吐黄水;绣花的丝桌布弄脏了;威尼斯玻璃花瓶打碎了;那块真正的波斯地毯也毁了,被水泡得褪了色……”
他在讲这些的时候话说得很慢,语调低沉而悲伤,就像在讲一个发生在很远的地方、很神秘的故事一样。
我感到很沮丧,结结巴巴地问他:
“那么,我应该怎么办呢?”
彼特罗接着说:“我要是处在你这种情况,马上就跑回佛罗伦萨去。”
他用死气沉沉的语气讲得我直发抖。